对中国网文行业而言，2020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。
2019年，网文的"免费模式"正式崛起，冲击着原本较为稳固的付费市场。免费模式主要是倚靠流量+广告路径，今日头条旗下"番茄小说"自推出起，成为市场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。
与此同时，市面不乏对"免费模式"的争议。4月底，阅文集团换班，关于合同和转向免费成为作者和读者讨论的焦点，虽然"新团队上任就修改合同"、"阅文也将转向免费"都被证明是传播过程中的误读，但在换班节点当中产生的风波，乃至换班本身，都可以引出网文行业微妙的再平衡过程。
在新一轮的网文商业模式普及后，更多的人认识到，不论是付费模式还是免费模式，能够让平台、作者、读者三方的利益达成最大程度的平衡，可能才是最好的模式。
在接受《三声》采访时，番茄小说总编辑谢思鹏表示，"免费模式"最值得关注的点，更多的不在免费本身，而在平台和作者的互相信任。这种信任的建立，需要更对称的信息和更透明的数据，可以随着番茄小说作为"后来者"的生态构建过程被印证。
01 "免费不是问题，问题是不信任免费"
网文是"高度市场化"的行业，作者有一个初步的心理预期："写得好被追捧、写得不好遭批评"。
作为 PC 互联网时期较早引入了付费概念的行业，"追捧"和"批评"迅速转化为消费与否，这种高度市场化的路径，也推动了行业的整体繁荣，造就了一批通过网文写作成名的"追梦者"。
移动互联网包括移动支付高速发展后，付费模式也迎来了巅峰。不过，在近两年，网文迎来了更多内容形式如短视频对用户时长的争夺，许多头部网文平台虽然后端变现能力依然强大并持续走高，但付费用户下降也同样是不争的事实，这一点已经可以在阅文近两年的财报中得到印证。
2019年，"免费模式"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迎来爆发。从底层逻辑上看，相比传统的付费模式，免费模式在同等条件下的流量获取能力要显著强出很多，免费平台能够快速聚拢用户，这也意味着，免费平台对广告商具备着显而易见的吸引力。在这样的前提下，将广告收入转化为内容创作者的收益，就成为了"免费模式"的核心课题。
"很多作者很恐惧免费模式，认为免费模式就不可能赚到钱，这中间存在不小的误会。" 番茄小说原创业务总编辑谢思鹏告诉《三声》。
他认为，误会源自两方面：一方面，过去某些网文平台运营不规范，瞒着作者进行免费分发，事后也不给作者分成收入，导致有些作者以为"免费模式"就是平台在"空手套白狼";另一方面，很多作者对免费模式下平台如何盈利、平台如何与作者分成、作者能获得多少收入，一概不知。
"当我们把模式解释得足够清楚，机制做到足够透明，作者还是会逐步接受免费模式的。"在网文行业已经有 10 余年工作经验的谢思鹏表示。
包括谢思鹏在内，番茄小说团队此前有很多人在付费网文平台工作多年。"我们知道，作者需要的是什么，所以，也更知道作为平台需要做的是什么"。
"免费模式并不难理解，简单来说，某部小说的读者数越多、读者读的章数越多，小说中的广告展示次数就越多;广告展示次数越多，这本书创造的总收入就越多，作者分到的稿费就越多。"
概括起来，对单个用户来说，你看了多少广告，就为作者创造了多少收入，这个值一定会比付费模式下低，但免费用户数量级却远远多过付费用户。
事实上，免费模式下，作者变现从来不是问题，不乏有从付费平台切换到免费平台后，收入提升显著的作家。
虽然现阶段，番茄小说多数流量给了全网分发的作品，其独家签约作品流量占比仍不高。但番茄小说也已有约 150 个签约作者实现了月入过万，这一数据在前两个月还是 50 余位。月入 10 万以上的也不在少数，作者"小楼听雨"还晒出了自己超过 20 万收入的账单，并有信心地表示"只要写得好，月入百万不是梦"。
"流量+广告"的简单模型下，平台与内容生产者信任的建立，既是需求，也是结果。这一模式运行时，作者最好能看到阅读人数、阅读章数、广告展示量，收益等全流程数据。透明的数据既是维持信任的窗口，也是推动作者更好地进行创作的工具。
"让用户留存、章节读完率等数据地被作者们清楚地看到，也是我们逐步在做的。"
02 "免费模式当然不完美"
2020年4月，番茄小说宣布 DAU 突破 1000 万，这对一个独立运营半年多的网文平台而言是一份不错的成绩。
但在谢思鹏看来，番茄小说仍然还处在初级阶段。在行业里，番茄小说所处的位置，既是追赶者，也是者。
谢思鹏表示，番茄小说目前仍然在丰富自身的作者生态的过程当中，数据的透明、奖励机制的明确，问题的修补，都是"建立生态"的一部分。
免费模式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难题。举个例子，前面提到在免费模式下，一本书的广告收入和广告展示量有关，那么那些刚开始连载的短书，便存在广告绝对露出量少、收入不高的问题。虽说"好事在后头"，但对作者来说，连载初期仍会有点难熬。
"这是免费模式的小缺点，免费模式当然不完美，没有什么东西又新又完美。但我们不要因噎废食，有新问题就解决新问题。"谢思鹏说。
为解决这一问题，番茄小说针对性地推出了"星火计划"，为作家提供新书期现金补贴。具体来说，是在作品10w/30w/50w/80w/100w字时，按字数读完率为作者发放奖励。
你可以理解为，平台额外掏出一笔钱，让作者在连载初期稳住心态。
这些较为具体、条文明确的计划，都正在试图与前文当中"数据的透明"形成呼应，也成为了作为新兴平台在构建自身生态时一套完整的计划。
谢思鹏表示，内容生态的构建，包括了平台对作者的各种扶持，读者和作者之间的良性互动，平台为读者提供的内容数量、选择路径的保障，而贯穿平台、作者、读者三者之间关系的，自然是通过认真做内容，达成三者之间信任关系的建立，然后反过来推动内容在整体生态中势能的发挥。
"我们还是会按部就班推进我们的计划，前期完善好各方的服务工作，满足各类用户的需要，完善我们的内容品类，后期朝着 IP 衍生内容发展，让用户有更多的接触方式。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做内容的最大乐趣。"谢思鹏告诉《三声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