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故乡,
蹲下身子,撮一撮泥土,
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。
一路走走停停,一路风景,一路追思…
回望着父亲的梦,
编织着我的梦,
也在引导他们的梦,我的孩子!
草梗土房孕育三代医路。
■梦的地方
眼前这座土胚房,爸爸妈妈一撮箕一撮箕垒筑起来的,而现在,爸爸长眠在这房子的旁边,已经十个秋冬了。它显得如此高大坚固,那根长长的木梯子紧紧地靠在窗前,仿佛在讲述着往事;宽宽的房沿上空荡荡的,那一排排籽粒饱满黄橙橙的玉米再也没有出现;墙上的电表蒙上岁月的尘土,里面的数字停留在0338上,不再继续走动。我趴在窗户往里看,爸爸的听诊器仍然挂在墙上,显得那么安详……
■ “不顾家”的父亲
打开思绪的涟漪,朦胧中记得家里总是有多的“客人”,有问诊的病人、有拜师学艺的、赶集路过我家的、串门儿的,离家远的乡亲,便在我们家住上一晚。在大巴山沟,交通十分不便,山路崎岖,居住分散,父亲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把那里的乡亲们都看个遍,回到家一摞处方,就是一摞欠账,每每看到这些,母亲总是沉默不语,因为她知道,父亲决定的事情,不会改变。
曾记得,一名毗邻病人和我年龄相仿从小得了厌食症,爸爸为了她自学小儿推拿按摩术,从2岁到5岁,爸爸几乎每天到家里给她推拿,按摩。因为这个“不顾家”的父亲,家里也是负债累累。
爸爸意外去世后,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时,发现他的欠债处方两千余张,欠债金额近4万元,处方上的许多人,甚至已经先于父亲离世。
■ “不合格”的母亲
医学院毕业后,我穿上白大褂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渐渐地,儿时对父亲的诸多不解也释然了。值夜班时,我把发着高热的孩子,带到值班室。随后便游走于病床之间,那一刻,我仿佛只记得我是一名护士,忘了我还是一名母亲。由于我这个“不合格”的母亲,未能发现孩子居高不下的体温,甚至一度惊厥。
时常抚摸孩子的脑袋,心中有太多愧疚,而我这不合格的母亲,还要继续......
小宝会时不时拿出我的解剖书、用她的玩具听诊器给她 的洋娃娃看病、胸外心脏按压俨然一个医生的样子,她说她是程医生。
父亲、我、儿女
三代人
一个情怀
一身白衣
一生缅怀
(什邡市人民医院黄梅、王宇 、医师报陈远航)